并家人褚才,二命俱死。幸本州知州老爺,把褚文明定了夜深無故入人家之罪,免供逐出。褚文明父親不甘,又到大理寺進狀。閣正卿李義府老爺,見妻貌美,納為次妾。各與白金五十兩,以罷兩家爭訟。后來又聞圣意發出官賣,不知下落。小人只因妻子之情不斷,決意要到此處打聽一個真實消息,方得放心,帶了五十兩銀子前來打聽得。昨日在飯店,夜間被盜,連衣服銀子盡失去。打聽得妻子賣在武府,只得求見妻子,一來探個消息,看他安否何如,二來指望覓些盤費,以回故鄉,免得父母在家懸望。不想淳于氏走至堂前,見了小人,反避了進去,又道,李府中已與了你五十兩銀子可作贖身之費,與你恩斷義絕了,見我何為小人見妻子如此言語,自覺無色,欲徑出門。又想身在他鄉,毫無盤費,怎歸去得。只得含羞飲愧說道,我因與你結發恩情,不忍生離,特來打聽你的消息,未知安否。不料昨晚失盜,盤費毫無,難以回去。乞你委曲借我幾兩銀子回家,感激不淺!
只見張柬之間道:“與你多少盤纏,你就殺他”馮年道:“老爺在上聽稟。那淳于氏便怒道,我婦人家那得盤纏與你。小人即怒從心起,便道,你遍身錦繡,滿首金珠,何在一二兩銀子。從旁有兩個女使,見小人哀苦,他倒下淚,忙把自己幾件簪珥除將下來,贈與小人。那想無情惡婦,一把扯住二人之手,令他勿得把與小人,必欲小人死在他方。少時雄心頓熱,把他刺死是實。望眾位老爺筆底超生!
昌宗道:“這是殺人當命,怎么放得你!钡夜愕溃骸斑@馮年言語,想來是實。這淳于氏身人侯門,榮華富貴,怎肯又來念你。然而幾兩盤纏,值得甚的。不要說是結發夫妻,便是陌路人,也該憐助。豈不聞一夜夫妻百夜思,這是婦人無情,男兒有志,殺得痛快,正該如此!睆埐诘溃骸暗依舷喙盍,他殺死王侯姬妾,斬不待時,怎生倒說殺得痛快”張柬之道:“不然。若馮年無因而殺,這個自然情真罪當。況原是他的妻子,這又不同!睆埐诘溃骸八钠拮,已是李大人將五十兩銀子娶的了,原與他是恩絕義絕的。況又到武大哥府中,一發是強來親。這個死罪,決逃不去!瘪T年哭道:“小人一死不足惜,只是可憐老年父母在家,無人侍奉,只求老爺超生!钡夜珕柲情L班道:“這婦人那時變賣多少銀子”長班道:“當時旨意雖說官賣,無非要出脫他的身子轉嫁于人。又不入官,原無定價!蔽錉斠娬f官賣,白白著人領回,并沒人受他身價。張柬之道:“這樣說起來,該馮年領去才是,怎么冒領人妻!狈指蹲笥铱烊≠恒y五兩,打發馮年即日歸家。張昌宗紅著臉道:“張老相公差了。他是一個犯人,為何贈他銀子,反縱其歸要這律法何用!睆埣碇畯娜莸涝唬骸扒橛锌稍。況他有六七旬父母在家,無人侍奉,豈不聞上帝有好生之德!敝铖T年快去。馮年得了五兩銀子,連連叩了幾個頭。正是:鰲魚脫卻金鉤去,擺尾搖頭再不來。
張昌宗見馮年去了,忙喚長班:“快快拿住,不可放了!蔽涸颐χ乖唬骸安豢。張老先生放這一個人,怎么倒要張先生著緊!钡伊汗Φ溃骸皬埾壬c武先生本是親上加親的,所以應該如此著緊!被笍┓兜葏s朝著狄公道:“怎么是親上加親愿聞其詳!
狄公道:“我初任荊州理刑,有一白公子家中失盜。這盜名喚張玉,又把白公子殺了。究其所以,張玉之妻名喚玉妹,被白公子奸于尼庵,故張玉忿氣殺死。后來追討玉妹何由而至于尼庵,言是武先生送至其庵暫避的。此時屈武先生至公堂詢問,武先生以粉飾之言對我。我將張玉打死,燒毀尼庵,并不知玉妹下落。直至次年,倒虧張先生到武家訪取。武先生見他不在,偶因耀司馬長卿即故事。不想武先生恰好回家,撞見兩下如此勾當。他大雅得緊,便效率王孫故事,將玉妹放了張先生,豈不是親上加親!
這幾位大臣一齊大驚將起來,道:“原來有如此奇遇。若非狄老先生見教,你我輩何由而知”張柬之道:“怪見張先生恁般著急!蹦菑埐诒坏伊汗f出心事,大覺沒趣。見眾人笑他,面上紅了白,白了紅,安身不住,便立起身看著張柬之說道:“你這樣人,想不久人世了,不與你論口!睆揭鋈。張柬之見他破口說他要就死,這死字是老年人最怕的,便罵道:“你這畜生,為何罵我我問你是何科的進士”張昌宗道:“你不虧狄老相薦,你此時只好擁短褐,臥茅窗,怎能得掛紫袍,朝金殿!睆埣碇溃骸拔疫@紫袍是辛苦了十載寒窗而得來的,爭似你以一時嬖幸,頓使小人竊君子之器。誰不罵你是沐猴而冠”張易之見兄弟道不過,看看沒趣,忙扯了昌宗,徑先作別去了。這張柬之怨氣填胸,罵道:“這兩個畜生,少不得死在老夫手里!本磿熢唬骸拔逸吔砸恍娜,免不得日后殺死這淫濁小人,以清朝野!北娙说勒f:“正是正是!辈活}。
且說魏元忠素負忠直之望,諸張憚之,嘗謂太后曰:“臣承乏宰相,使小人在側,臣之罪也!碧蟛粣,二張大加讒譖,對太后說:“魏元忠嘗言太后老矣,不若挾太子為久長。此言舍人張說親聽見說的!碧笥僭遗c張說折辨其事。昌宗慌了,以寶器賂張說,說許之。宋璟與張說道:“名義至重,鬼神難欺。不可黨邪害正,以求茍免。若獲罪流竄,其榮多矣。萬代瞻仰,在此一舉!弊笫穭⒅獛滓嗯c張說道:“無汙青史,為子孫累!闭f即入朝,太后問之,張說道:“臣實不聞元忠有此言,但昌宗逼臣證之耳!碧笤唬骸皬堈f小人,宜并系治之!彼熨H元忠為高陽尉,說流嶺表。御史王晙復為申奏:“自瑞州還為宰相,不復強諫。惟與時俯仰,中外失望。酸棗尉袁楚客以書責之,論時事十失。
主上新服厥命,惟新厥德。當進君子退小人,以興大化。豈可安其寵榮,循默而已今不早建太子,擇師傅而輔之,一失也。
公主開府置僚屬,二失也。
崇長緇衣,借勢納賂,三失也。
俳優小人,盜竊品秩,四失也。
有司選賢,皆以貨取勢求,五失也。
寵進宦官,殆閑于人,六失也。
王公貴戚,賞賜無度,競為侈靡,七失也。
廣置員外官,傷財害民,八失也。
先朝宮女,出入無禁,交通請謁,九失也。
左道之人,熒惑主聽,竊盜祿位,十失也。
此十失者,君侯不正,誰正之哉!蔽涸乙姇,愧謝而已。
且說武三思把淳于氏殯殮,只見這班家人回來報道:“把馮年拿去下獄,恰好遇見狄爺九位,帶去狄府中審問!敝灰娪钟腥藖韴笳f:“把馮年放去了。張丞相與二位張爺,大爭一場散去!比悸犃,心下忖道:“畢竟張六郎為著我,與老張爭了。不知怎生反把此人放去,且待明日問他一個明白!碑吘刮淙加质且粋孤身。
且看兩下如何,再聽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五回狄梁公中風避世如意君別館埋名
詩曰:
世間何法可成家,戒賭休闞莫戀花。
賭近盛兮花近殺,古人說話不曾差。
淳于刺死因何事,二褚輕生豈為他。
我勸世人休戀此,太平樂業笑哈哈。
自此張易之張昌宗武三思三人,便懷恨張柬之,每于武后之前讒譖,俱是狄梁公為他解紛,置口不過。
一日,武后退朝進內,至提香亭,與敖曹宴樂于亭上。武后酒至中酣,情思恍惚,笑與敖曹曰:“我與君交歡已久,未嘗令盡其玉莖,今日與君一試,以暢其美。但不可倉卒,令我痛楚!卑讲茉唬骸俺寂c陛下尋常交合,所余不多,但盡心承奉,陛下情興美快。今日使陛下苦楚,豈臣之心哉!蔽浜笮υ唬骸熬删従彸樗,吾無懼也!蔽浜笱雠P高枕,敖曹乃將陽物投入牝中。不令深入,但淺淺而進,滋滋。武后情動,令敖曹盡入。敖曹抽出,后作嬌聲罵道曰:“短命賊,快進來!辈苣送θ,又比每長進二三寸。后曰:“且慢且慢!卑讲芘d至,那里肯慢。將兩足扶起,看其出入之勢。兩情歡暢,又進二寸。武后親著嘴兒道:“異哉,非凡境也,吾其死矣!庇谑锹晪蓺忸,乃蹺兩足架于曹背叫曰:“親親,內中熱癢,美不可言,不知還有幾多未進!卑讲茉唬骸斑有二寸,只是更粗大些!蔽浜笤唬骸暗酱说匚,勢不容已,快盡了根,看是如何!卑讲鼙銓㈥栁镏边M去,不容一發。武后笑喜之極,叫道:“親親,內中妙絕!北銓⑸碜酉乞v搖蕩。敖曹從來不知盡根之樂,便重重抽拽。武后輕輕叫曰:“且莫動,我頭目森然,莫之所之!卑讲軜窐O,那里耐得。提出至腦,復至根,二百余抽。牝中流綿不絕,武后失聲大叫曰:“好親爺,快活殺我也,且少住片時!辈懿宦,愈抽得急了,陰中之聲嘖嘖。武后兩足舒寬,目閉齒緊,鼻息微微,神思昏迷。
敖曹大驚,實時抽出。扶后起坐,久而方蘇。曹曰:“陛下何故如此微臣再不敢如此矣!焙蟮赡恳暡,作嬌泣聲曰:“以后不宜如此粗卒。若再不住,我即長逝矣。汝則奈何”曹曰:“陛下不耐事,幾驚破臣膽也!蔽浜笤唬骸靶椅乙簧砦此,盡令君有受用處!卑讲茉唬骸俺急举v人,不遇陛下,豈知裙帶之下,有如此美味!蔽浜笤唬骸叭攴俏也蝗,我非汝不能樂,天縱我二人為真匹偶。此非虛言!
說話良久,天色已晚。進宮夜宴,兩下私目相視。見月明如晝,其晚天氣暄熱。將后體胸襟解開,見后體恍如玉璽。敖曹一見,淫思勃發。趁此月下,推倒椅上,揭裙插入。后亦動火,縱身任其抽送。敖曹又將右臂架著肩上,挺身抽送。武后笑曰:“娼妓淫婦,從未如此快樂,心狂意蕩,無所不為耳!背榱艘话儆喑,后曰:“月光之下,固雖有興,覺亦不像!闭露,宮娥棒觴而至。侑以詩曰:
金風澄澄兮,萬籟寂。
珠露湛湛兮,月如璧。
當此良宵兮,奉玉卮。
至尊擁仙郎兮,千載于飛。
猶復惆悵兮,不自愉。
彼月中仙子孤怨兮,當如何
武后大悅,令官娥再歌。進曰:
月皎皎兮,風生建章。
芬襲襲兮,良宵未央。
鳳凰于飛兮,和鳴鏘鏘。
少年不再兮,冉冉流光。
愿子努力兮,奉我天皇。
敖曹吃一大觥,舉杯奉后。歌曰:
瑤臺九重兮,仙景茫茫。
濘泥有間兮,何敢相忘。
愿圣壽齊天兮,永無疆。
出入云漢兮,將翱翔。
歌罷,敖曹乘酒興,無復君臣之禮。抱后于懷中,以酒侵其乳,自飲一半,余者使后飲之,后欣然飲盡,遂歸大安閣少息。后去衣裳,與曹偎抱,命宮娥取桂技小大香餅,武后細噙,以舌抵送曹口。后乃舉一足,傍著陽物擦著。一時昂然,兩情淫蕩。武后惻身就之,直盡其根。往來抽送,無復疼痛之態。于是令官娥持燭,立侍于傍。太后玉手捻曹陽物,令曹仰臥,以就曹。挺馬而坐,一舉一落。后以兩手托于榻上,垂首而玩。情思搖蕩,淋漓五換巾帕。且三鼓矣。
后四肢不能舉動。曹思武后力乏,抱后在榻。自俯于后身,把物直挺至根,極力抽拽,往來三百余提。后目閉聲顫叫曰:“此一番比日間不同,真快活死我也,與我著力多耍一時不妨!闭f罷,敖曹放出力氣,著實亂抽。武后良久不做聲,見口齒相合,臉紅鼻青,忽大聲曰:“真我兒,我實死也!卑讲茉脚d發,著實抽上五六百,一泄如注。武后尚未休,用巾帕拭凈,將頭枕于曹腿上,以臉貼陽物,以口吮之,不覺其物又硬。后令敖曹再,敖曹這番不同,精力更猛。武后萬態千嬌,無所不至。不賣東月西沉,金雞三唱。
武后急起視朝,忽見蘇安恒知宮內有薛敖曹,淫荒無度,即上疏曰:“太子年德俱盛,陛下貪其寶位,而忘母子至情。不思鐘鳴漏盡,天意大事,還歸李家。物極則返,器滿則傾。臣何惜一朝之命,不安萬乘之國哉!蔽浜笥[疏,也不為罪,道曰:“朕想此時九月天氣,上苑梨花大放,報朕祥瑞。豈可以祥瑞之年,一旦棄去!倍啪皟曰:“今草木黃落,此物更發榮華,陰陽不時。咎在臣罪,非為瑞也!碧髧@曰:“卿乃真宰相也!
正在說話間,忽報狄梁公中風,不能入朝。太后大驚,急令內監往視。須臾報道:“不省人事,已長逝矣!碧舐剤蟮夜凰,心下惻然。想起梁公為人正直,令禮部置祭一壇,謚曰文惠。令其子入監讀書,蔭襲二世。
太后退朝入內,想曰:“狄梁公年紀與我不相上下,卻早去世,想朕亦不久于人世矣!奔磁c敖曹言曰:“我與你好合數年,比翼連枝,亦不苦也。但好物不堅,好事多磨。方才聞狄梁公兇變,我亦大悟。倘我早晚不諱,汝命奈何”敖曹曰:“陛下不言,臣亦不敢啟齒。今陛下春秋高邁,房欲過度。倘萬歲后,臣從九原非所惜?执仲|之軀,遺穢圣德耳!焙蟪烈骶迷唬骸拔岬糜嬕。吾諸侄中,惟三思為人良善。我將汝居彼第中,若有兇變,汝即變姓名于吳蜀間,作一大富翁可也!泵α钆x卿召進三思,太后曰:“薛敖曹汝所知也,吾愛汝與諸子侄不同。今將敖曹寄居你處,汝待敖曹,當如待我一般,勿使外人知之!比家蚝迯埣碇,欲于太后前讒害,故答曰:“敢不如命!
三思先出去,看韋后去了。太后命宮娥置酒,與敖曹作別。凡駒胎,駝峰,紅羊尾,蒼虬脯,水陸珍品,暹羅名酒,悉備。以七寶金叵羅貯酒,每一杯敘數語,嗚咽久之。敖曹痛飲至醉,泣而言曰:“臣自此不復親事陛下矣,陛下強食自愛。倘萬歲后,臣犬馬之報未盡,愿降芳魂于夢寐,臣尚得反復以待也!碧舐勓,愈加號慟,強發聲曰:“如意君青年,勿戀我衰朽之人也!币蛎讲鼙M力一為。敖曹酒醉,精力倍常,一夜不倦,而太后以魂迷數番。
次日,賜黃金三百,金珠一斗,珊瑚寶玉,衣服五十襲,載至武三思家,敖曹太后大哭而別。敖曹至三思府中,三思因太后分付善待之,故三餐極盛,宴必親陪。敖曹曰:“蒙君盛情,感刻五內。然君侯朝內公事在身,未必得暇。仆居府上,乃一閑散人。君侯勿拘賓主禮待仆。逍遙自適,仆心始安!蔽淙妓炫c敖曹說:“蒙君分付。自此恐有事不及奉陪,勿復見罪!弊源税讲茏∮谖淙几,連張易之兄弟,三思亦不與言。故此一人不知。
三思日前因家室無人,差人往長安娶一名妓,喚名柏香,俊美無比。到府為妾,與三思如魚得水,歡樂無窮。一日三思入朝,柏香乃娼流生性,到此不改。聞敖曹青年美貌,心竊慕之。每欲淫奔,幾番錯過。是日想曰:“侯門似海,料接沒人往來。睹此春光,徒令人受無端孤另。況三思又復入太后宮中,重新獻媚,或至韋后處眷戀依依。自己第中,十夜無二三日在著!卑叵銖牟皇苤垘っ坊ㄖ,況淫心一熱,急欲自遣。是夜黃昏,遂濃妝艷質,徑奔敖曹。恰好敖曹正想昔日宮闈受用,今欲再通一夕之歡,苦不可得。出街閑步玩月,抬頭忽見柏香,生得嬌媚非常,笑容可掬。敖曹見禮曰:“何處女娘,甚事急忙至此”柏香答曰:“妾乃府中柏香,乃長安妓女,武君娶為媵妾。今君侯不在,妾見月白風清,恐孤良夜,特來奉陪清話!卑讲芤娬f是三思之妾,想道:“他丈夫如此厚待于我,若為此事,人知之,不但無顏,亦且無容身之地矣!彼煸唬骸懊墒⒀胖燎,恐人累德,故不敢為。幸赦腐人之罪!卑叵憬,笑扯敖曹衣曰:“真腐人也!卑讲苡衷唬骸捌头遣菽,恐被人知,何以處之”柏香笑曰:“暮夜無人,不須如此推卻!卑讲芟胝f:“我不從他,恐招他怪!
事出兩難,只得半推半就。入房立于榻前,去衣就枕。柏香將手去捻著陽物,道曰:“我閱人多矣,從來不見有此大物,恐急不能當也!睂㈥蚩跍愔,潤以津唾,止可放得一稜,不能盡人,柏香唯摟抱輕呼而已。
自此,但三思不在,便陪敖曹,放縱無忌,漸漸熟脫。但不能盡根暢快,只是雨情熱極,淫蕩雖狂,終不能放得一半進去,不過勉強而已。
要知敖曹去后若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六回六即重會挹香亭五王定計含芳院
詩曰:
人世茫茫無了休,寄身誰識等浮漚。
謀生作盡千年計,公道終須萬古流。
西下夕陽誰挽住,東流逝水不回頭。
人人不解蒼蒼意,空使身心夜半愁。
元統二年二月朔日,五更時分,太后臨朝。但聞得凈鞭三響,文武俱齊。奏事官依次而立,上本官隨班而進。太后燈下覽本,因房勞過度,雙目少聰,令張昌宗立于龍案之傍朗誦。卻好六郎接著一本讀時,乃系丞相狄文惠公之子狄平進的謝蔭表。讀曰:
伏以桂馥蘭馨,繼述愧箕裘之業。龍章鳳誥,褒封驚綸
綍之榮。恩光徹于九原,感激刻于五內。是因明王之盛典,
不以遠而或遺。遂使先臣之微忠,每于久而益著;浕偷,
必錄功臣。表宅以樹風聲,世祿以優給養。山盟海誓,簪纓
爰及于苗裔。鐵券金章,位號必殊乎編戶。
蓋屋上之鳥,恩以類推。而身后之榮,物因人重。欒卻
降為旨隸,晉世與叔向之悲。房杜大壤門墻,唐政勤李績之
嘆。彼皆遇非其主,所以玷及其宗。伏念臣父仁杰,三代留
遺之直臣,百世殊絕之人物。適晉朝創業,功出于射鉤。值
嗣圣還宮,心存于遇巷。正言讜論,剛方隨飛鳥之依人。義
膽忠肝,正直奪鳳雛以回闕。身為一鑒,遠追謇諤之風。黨
植五龍,夾取虞淵之目。良臣自作,國老見稱。功固盛于當
時,慶罔渝于后世。鶴歸華表,乘箕已越于百年。燕去堂前,
有構更恢于累世。冠裳凋謝,布衣慚蘭玉之家。宮室荒蕪,
舊國感黍離之詠。家人不兢,國乎何尤。凌煙且溺于風波,
誰憐世胄。白馬重盟于金石,孰問青緗。豈期沒故之臣,再
沐圣朝之寵。
茲蓋伏遇順圣皇帝陛下,健質天成,睿謀神授。志在堯
舜英后之列,恥居漢晉凡主之間。物色求賢,當寧遣持旌之
使。勵精圖治,臨淵與結網之思;⒆凖堬w,景進益隆于授
受。風行雷動,先聲已播于華夷。父老扶杖而愿生,隱士脫
囊而思用。參苓滿箱,奚虧溲渤之微材。桃李成林,何取枯
凋之余蔓。
然而陽春之大造,施恩于不報之人。天地宏恩,動心于
無情之地。人雖已逝,不忍遽忽其余支。功有可錄,不必曾
勞于當代。百年駿骨,忽增償于千金。一介儒生,遽濫竽于
庶職。光生蓬蓽,敢云拭玉樹之風塵。恩出昭陽,自慶同寒
鴉之日影。顧凡庸之品,終難附驥以續貂。而感激之余,尚
當策駑而磨鈍。
仁義之道,守為許國之資。忠孝之誠,誓作傳家之范。
內求不忝于先人,上求無負于朝廷。伏愿德